我是陕西妇女研究会爱心小组成员,以前受助于研究会的帮助,现在经常做一些社区的活动,助人自助。帮助别人的同时,我们自己也感到了快乐,对自己也是一个提升。
从魏会长讲到的,法律是从“善”的出发点作出的抉择,“勿以善小而不为,勿以恶小而为之”。作为一个医生,如果你接触到的病人,比如说患者到你这里看病的时候,举一个小例子,我是诊所医生、乡村医生。今年年初有一个患者到我这里看病,三十来岁,女性,长得特别漂亮,她来了后,把裤腿一掀,我上去一看,当时眼泪就掉了来了。他丈夫用一桶热开水,就是用理发的那种粗铁桶(她是理发的),整整把一满桶水从上面一直浇下去,上面穿着羽绒服,羽绒服隔水,还好。然后从大腿根一直到脚,那腿上最大的一个血泡有这么大,(看比划,大约直径1公分),让我一看,我就明白了一些。这就又提到刚才有医生讲“丈夫打老婆是因为丈夫失控了”,那他失控了为何不打别人,而去打老婆呢?或者他跟别人为什么不这样呢?不采取这样的措施呢? 这需要研究会和我们这里的老师好好研究,需要研究会对医生做社会性别培训和反家暴培训。这就是研究会和医院合作的原因之一,也是研究会乐意做的。
刚才像那位患者那种情况,我稍微一问,跟丈夫怎么怎么回事?也就大致明白七八分。她很无助,什么都不知道。她竟然都不知道我应该去报警,也不知道应该去寻求哪个部门,我看挺聪明的一个人,应该知道啊!所以说我们的宣传力度可以说还没深入到社会各个角落中去。我就跟她说,先去报警,然后赶紧看病。
昨天,她给我打了个电话,大年三十离现在也好长时间了,说“姐,你在家吗?”我说“在”,她就说“想过来看我”。结果就过来了,她就是感激我,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。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也是妇女研究会的志愿者,她给我拿这么两大盒护发素,她感激地说“你要是不给我说,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?你给我一说,我才知道该怎么办?”礼物虽轻,但是她感觉从这个得到了益处。她知道我现在受了丈夫的家庭暴力,我应该怎么办?我就是要状告了,就有门了,知道有什么部门?需要什么证据?我就是告诉她把医院的证据搜集好。我忽然想到一点,比如说患者被人打了,医生写病历,像我刚才说的,她腿上有泡,那我病历主述那几个字,“被人烫伤,被人烫成几个血泡,”但我现在写,就可以写成“被丈夫”,一两个字的区别,我们医生对家庭暴力有了一双敏感的眼睛,就会促进家庭和谐,乃至社会的和谐。社会由每个小家庭组成的,每个家庭的和谐就会促成社会的和谐,这是我们妇女研究会最终的宗旨。
既然我们医生能从平常的接诊中,认识到社会性别与反家暴暴力的重要性,有一双敏感的眼睛,那我们诊治病人时,就不光是冷冰冰的,以病治病,就病论病。我们还可以从更深的精神层次给予她帮助,然后,共同促进我们的家庭和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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